【草金】冬至（段子）
我很久没来了，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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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坎子常呆的地方有两个，一是太虚观旧址，二是落枫阁。如果打算找他，先来这两个地方看看，总没有错。
落枫阁于九天之上，最大的特点就是清冷，还有冷。好在金坎子修习太虚术法，寒暑不侵，而且他很忙，忙得昏头昏脑，没有闲情逸致关心季节更替。于是这里到底是春夏还是秋冬，金坎子不是很在乎。
即使很忙，他也很确定天草很久没来了，表面上看起来不是他很想见，但金坎子每次都会见。或许不是很久，但金坎子认为很久，有句话说得好，一日不见，如隔三秋，这么算起来，天草好几十年没有来了。
天快黑了，很少有人在这么晚的时候上门拜访。确切来说，正常情况下落枫阁不会有客人，不过天草经常很晚才来。
他很自觉，自己带了酒。
天气太冷，确实应该喝点酒暖暖身子。天草很自觉地找出一个小炉子，先给金坎子煮一壶清茶，再热他的酒。他动作行云流水，显然是做惯了的。
落枫阁其实备着好酒，不过天草大概不知道，既然他带了，金坎子也不打算让他知道。
落枫阁的流水都结了冰，水中的枯荷早就收拾干净了，依稀可以看见冰壳底下的游鱼。树枝也光秃秃的，在晚风中瑟瑟摇摆。
屋里却很暖和，一桌两席，紫砂茶壶，红泥炉火，一壶茶，一坛酒，酒在火炉上咕嘟嘟冒泡，酒香和着茶香飘散，不是什么好酒，好在酒一热就不太闻得出好坏。
天草也不需要下酒菜，就着对面金坎子的脸他大概能喝好几坛。
天草一边给金坎子倒茶，嘴上一边废话：“我本来是在江南的，看见卖浮元子才知道冬至了。我很久没来了，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？”
金坎子却道：“茶煮得不错。”
“我中午才出发，好在我御剑术很好，这才赶过来。”
金坎子瞧了瞧他的酒色，“你也不喝好点的酒。”
“我没给你带浮元子，带来也不好吃了，中原好像不怎么讲究过冬至。”
这对话简直是鸡同鸭讲，但这两个人似乎聊得很开心。
天草把酒从炉火上拿下来，继续说：“你穿厚些，别冻着。”
金坎子抢过他的杯子看了看里头的酒糟，终于忍无可忍，“这到底是什么破酒！”
“米酒。”
金坎子一脸嘲讽，“我还以为这酒叫‘绿蚁’。”
天草看了看酒里蚂蚁大小的绿色酒糟，“……汐风，绿蚁不是酒名。”
金坎子瞪他一眼，把酒杯摔回桌子上，天草很紧张地护住炉子，生怕炭火被打翻，“你别烫到。”
金坎子深吸一口气，勉强忍住了把这坛酒泼掉的冲动。金坎子本就不是什么温柔谦和的性格，天草总能超出他的忍耐力，“你喝不起酒？”
“不是啊。”天草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，他赶忙补救，“喝不起，汐风你请我吧。”
金坎子露出温柔的微笑，“不请。”这温柔的笑如果出现在金坎子脸上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，总之没有他的笑容那么美好。
天草却分毫不怵，还冲他笑，笑容明晃晃的，“那你收留我几天可好？”
“不好，我很忙。喝完你的酒，然后滚。”
天草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样子，更毫不在意他的冷漠，而是倒一杯酒递给他，“别生气啊。”
金坎子接过这只天草刚刚用的酒杯，但他看着酒面上漂浮的酒糟，到底还是没有喝，他没有天草那般不讲究。
天草喝完酒，金坎子也放下了茶杯。天已经黑了，星子撒了一大片，像闪亮的银屑。
天草问他：“真不留我？”
金坎子不受诱惑，冷漠拒绝，“你现在走，西陵城下钥前赶得上，路上别摔死。”
天草召出了飞剑，却并没有马上离开，而是凑过来，轻轻地，在金坎子唇上落下一个吻，。
金坎子对天草没有防备，酒虽然颜色不好，但的确很香。看在天草已经飞出落枫阁区域的份上，金坎子没有一道符咒将他打下来，金坎子知道，用不了多久，天草就会再来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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